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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好你的儿子17岁少女选择安乐死,刽子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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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侵给人带来的伤害,是不管时间过去多久,依然强烈地想要去死。

荷兰一位17岁少女Noa,曾在11岁和12岁时分别两次遭到性侵犯,14岁时又遭到两名男子强奸,导致患有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抑郁症以及厌食症,一度陷入昏迷,面临器官衰竭。

出于羞愧和恐惧,她一直没有将悲剧告知他人,包括父母。当近些年父母得知真相后,才减少工作,医院治疗,然而为时已晚。

6月2日,Noa选择用安乐死的方式在家中离开人世。虽然Noa的父母并不希望女儿离开,但荷兰法律规定,凡12岁以上无法忍受痛苦且病情无好转的病人,可申请安乐死,超过16岁便可自主决定。

即便经历了如此痛苦的人生,Noa在生前还是留下了自传,讲述自己与病情斗争的历程,希望借此书帮助弱势的青少年们。

“我教了我的女儿20年,让她知道保护自己,而你却一秒都没有教过你儿子,不要伤害他人。印度电影《一个母亲的复仇》中的独白,可以说是很多性侵事件的现实写照。而无辜的性侵受害者,就这样陷入无止境的自我怀疑与厌弃之中,时常自暴自弃,非常容易走向自杀。

在这里,路上读书想向大家推荐《饥饿:我的身体回忆录》一书。这本书是亚马逊评选的年上半年最佳10本好书之一,讲述了作者遭受到性侵之后对自己的身体所做出的一系列反常的举动,也许看完,你会明白性侵给人带来的伤害究竟有多大。

1.我的身体是我的堡垒,也是我的牢笼

那天,我独自推着自行车回家,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在父母眼里,我一直是个听话的天主教徒,我得假装自己还是他们熟悉的那个乖乖女。

可我自己知道,我已经不是一个好女孩儿了。我的身体已经被毁了,破碎、麻痹、恐惧至极。这是一个难以启齿的秘密。

如今我知道我错了,如果当时我能将它说出,我的父母可以安慰我、拯救我,他们会找到克里斯多夫,为我找回公道。但即使时光倒流到12岁,那时的我或许仍然开不了口。

不知道要如何诉说,也不愿意诉说,因为诉说需要回忆,需要我去寻找描述那件事的词语,而这令我羞耻,令我恶心。是,我的身体令我羞耻。

那年我12岁,突然间不再是一个孩子,不再感到我是自由的、快乐的、安全的。我变得沉默,开始抗拒他人,尤其是一切陌生男人。

在我被强暴后的那个夏天,我们跟随父亲搬到了另一个州。那里没有人知道在小木屋里发生的事,但树林里的那个噩梦每天都在纠缠我。

我假装自己还是一个乖巧的好学生、虔诚的天主教徒。可这种假装让我疲倦。转眼之间,我的家庭、我的信仰、包括我自己,我生命中所有重要的东西,都被抽走了。

于是我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食物。食物救了我,为我提供最直接的救赎。当我渴望得不到的安慰时,食物可以安慰我,给我方便而短暂的快乐。

可我还想要更多的安慰,我需要更多的食物。

13岁,我进入寄宿学校,突然失去了母亲对我饮食上的管控,见到了各种各样前所未见的食物:食堂里一长溜的自助餐,花样百出的沙拉,吃不完的花生酱和果酱三明治,源源不尽的碳酸饮料,满世界的精致甜品……噢,我还可以去食品小卖部,用区区几美元换取一个巨无霸汉堡包、一大包薯条、一大杯星冰乐。

如果我还是饿,我可以去便利店再买一个潜艇三明治。我还是饿,那么我就叫一个9寸的披萨,30分钟直达宿舍,我可以在房间里拼命地吃,没人会在边上批评我的丑态。

从中学到高中,我没有一个朋友。除去食物,我只能在阅读和写作中找到安慰。我不停读,不停写,写下的大多是一些黑暗暴力的故事。除此之外,吃是最让我快乐的事情。

我的饥饿是个填不满的黑洞,因为我想要无穷无尽的安慰。渐渐地我发胖了,高中结束那年,我的体重增长了整整磅。

我的身体像一只巨艇那样大,可我反倒觉得安全了。

因为巨大的身体是一种保护,替我和他人划清界限。因为它上面好像刻着无形的几个字:别靠近我。

但你知道发胖是很累的。你感到臃肿,笨重,一身难以动弹的肥肉;你感到你和他人的不同,感到他们看你的异样目光。

是的,这身体是我的堡垒,同时也是我的牢笼。为了停止12岁以后在我身上无限增长的破碎感,我亲手打造了这座牢笼。

2.我的身体没有性别,没有空间

结束迷失时间的那一年我20岁。但我时常感到自己仍然只有12岁,或者感到自己像有几百岁。我一无所知,又觉得自己已经洞悉世界。

我想过独立的生活,这意味着我必须工作。成人音像店职员,电话推销员,债务整合人……那段时间我换过许多奇奇怪怪的工作。但我很快意识到,没有大学文凭,我一辈子只能做这类卑微的工作。

我忽然明确我心中的理想职业是什么了——大学创意写作教授。它是一个体面的职业,不会被人看不起,但更重要的是我热爱写作。于是,我重新申请了大学。

由我助教的第一堂课,因为紧张,我在上课之前吐了出来。我紧张的当然不是教书,而是学生对我身体的看法。怕这笨拙的身体无法站着撑到下课,怕我猛烈出汗时的尴尬,怕我巨大简陋的男士T恤叫他们瞧不起。尽管生活渐渐步入正轨,我还是忘不了、逃脱不了这个身体。

20多岁的我,穿着42码的男式服装。父亲提醒我,瘦下来之前,拿再多的文凭也没用,因为没人愿意请你这个尺寸的员工。

呵,无论怎样改变,这失控的身体永远都是他人看到的全部。他们要求你、恳求你减重,为你提供减肥药物、减肥技术、减肥数据,好像你是个傻子,对自己的肥胖一无所知。

他们说这是关心,是为了你好。他们忘了,你不等同于你的身体,你是一个人。除了这显著的身体,你身上还有许多他们忽视了的东西。

其实谁会比我自己更清楚肥胖的滋味?肥胖让这身体失去性别,永远只能穿加大号男士服装,与女人的精致洋装无缘,总是被陌生人误认为是彪形大汉,被路上无聊的男人谩骂。

肥胖让它失去空间,无法将这硕大身体挤进为普通人设计的飞机座位、餐馆座位、电影院座位,在踏上登机口的那一刻便遭受众人嫌弃的目光,因为没人想和你坐在一起。

真讽刺啊。我的身体越大,我的世界便越小。

瘦是一种无形的社会资本。社会在用一万种方式告诉你:你应该憎恨你巨大的身体,为它感到可耻。

谁不感到可耻?我无数次为自己的软弱、为无法控制自己而可耻,为无法做一个正常女人而可耻,而每个人看你的目光、议论你的方式都在加重这种无孔不入的羞耻感——它伴随了我二十余年。

3.饥饿不止在于身体

当你极其肥胖的时候,假如身边无人,你最担心的事情之一就是意外摔倒。

年,我在家中感到一阵胃痛,于是就地躺下,却突然发现左脚疼痛难忍。我不小心把脚踝摔断了。

我需要一台担架——可能不止一台。还好手机就在身边,我摁下,听到接线员和蔼的声音。我几乎脱口而出:我很胖。好像这是一件无比重要的事情。

接线员友善地回答:别担心。

医院,一个令我恐惧的地方。我怕护士触碰我的身体,我怕打针,因为他们找不到我的静脉。我怕将这身体完全暴露在陌生人的眼底。但我必须做手术,我的踝骨完全摔碎了。

住院的十几天,我再一次赤裸裸地感受到这具身体的脆弱和无助。

医院探望我,给我送各式各样的礼物,鼓励我,给我寄许多慰问的短信和邮件。它们忽然一股脑儿地包围着我,让我看清一件我一直不敢承认的事情:我也是被爱的、被挂念的,如果我死了,有一群人会为我难过。

我有什么理由毁灭自己?

如今我已40多岁了。直到这个年纪,我才真正开始接纳自己。这并不是因为我在减肥手术后瘦了磅——我仍然是个肥胖症患者——而是我开始欣赏这样的自己,一个善良、幽默、浪漫、疯狂的怪胎。我的人格和我的身体无关。

年纪渐大之后,我不太在乎别人的看法。如果要归纳我前半生的轨迹,很简单,你可以用科学的方式说:你是性侵幸存者,你得了贪食症,你成了一个自暴自弃的超级病态肥胖症患者。

但我的版本却是这样的:我渴望爱与陪伴,可我成了受害者,于是我渴望更多——我感到饥饿,这种饥饿不止充斥着我的胃,它还充斥着我的心脏、我的心灵、我的整个灵魂,而我不知道如何战胜它。孤独和饥饿一样,是越滚越大的雪球。

在小说课上,我经常告诉学生,小说是用不同方式书写人的欲望、不同形态的欲望。随着年纪增长,我越发感到人生是对欲望的一场追逐。我们感到饥饿,不停地想要得到一些东西,抓住一些东西。我们是怎样盲目地追逐欲望啊。但欲望不一定是洪水猛兽,自我厌弃才是。

我的左脚脚踝植入了金属固定物,成了一个赛博格。

我一直很好奇,对于人类的病痛来说——不仅是身体上的病痛,还有精神上的病痛——治疗与痊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过程?怎样才算痊愈?我成了一个赛博格,我痊愈了吗?我被人打碎过,接着打碎了自己,我痊愈了吗?

我尚未痊愈,但我相信痊愈的那一天终会到来。

编辑:Gillian

排版:Gillian

路上读书,全球博士30分钟精读一本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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