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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日报社电视剧麓山之歌联合主办,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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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工人日报社、电视剧《麓山之歌》联合主办的“我和父母是工友”主题征文活动圆满收官,恭喜16位“工友”脱颖而出、喜提大奖。

我们的奖品正快马加鞭奔向大家!

也要感谢所有参与者,

您的来稿字字动情,

书写着两代人的工业情怀与家风故事,

令人肃然起敬,

也让人感怀泪目!

时光遥寄,匠心永存;

心中有光,奋斗不歇。

“父子”号吊车

我将《麓山之歌》下载下来,选择夜深人静的时候,躲在书房里观看。因为剧中的故事情节让我想起和父亲开一辆吊车的点点滴滴,不禁潸然泪下。

年春天,我从部队退伍按照安置政策,进了父母所在的电建公司。选工种填表时,因父亲在操作工段开吊车,想避开他,我特意填写了“电焊工”。住在我家对门的公司劳资科黄阿姨摇头说“不行”,必须选“操作”!望着一副公事公办的黄阿姨,我只好重新填表。

我中午回家吃饭,想让母亲去“走关系”。老父亲松下筷子说道:“不准走后门!”

母亲说,她去试试看。话还没完,父亲就生气了。我不想让母亲为难,说:“不用了,其实干操作也挺好的!”父亲转怒为喜,夸我懂事。多年后我才知道,我干操作是他提前“打招呼”的。我想找人,这不是让他“出尔反尔”吗?难怪他发火生气呢。

岗前培训结束,我到操作工段报到。真是怕啥来啥。我竟分到和父亲同一台吊车,而且还是他的徒弟。我要求去开龙门吊,工段长骂我,身在福中不知福。说,你父亲是行业内有名的技术能手,想拜他为师的都排着队哩。你却想去开龙门吊,是看不上他的技术?说着就要拿对讲机喊我父亲过来,让我们父子俩聊一聊……吓得我赶紧“认错”。后来才知道,父亲为了让我上他的吊车,好话说了几箩筐,还请了好几次酒。

我正式上工的那天早上,父亲领着我提前1个多小时到工地,站在吊车前给我“交底”,我一直认为那是“下马威”。学徒期间不准碰“操作杆”;每天至少两次钻进底盘保养……叽里呱啦说了十来分钟。最不可思议的是,上班时间不准喊“爸”,我问喊“老夏师傅”行吗?立马踹了我一脚。

父子俩第一次闹矛盾是在我上工的第十天。他在吊车上干活,我在车下观战。吊车一停,他便带着我搞保养。铲油泥打黄油,一天下来腰酸背痛。动作慢了,还挨批。母亲给我打气,让我咬牙坚持等上车学操作就轻松了。去仓库领黄油遇到和我一道进厂的几个小伙伴,他们分在其它吊车上,观战和保养不到三天就学操作了。领材料回来,我问啥时上车?他说,再等等吧。我告诉他,人家早就上车学操作了。他不耐烦了,嚷道:人家咋样管不着!在这就要听他的,不愿干滚蛋!附近作业的工友赶忙过来劝阻。

先前知道我们是父子的工友不多,这么一闹,大伙都知道了,还给起了“父子号”吊车的外号。还有人填写吊车申请使用单,直接写上“父子号”的。

胳膊拧不过大腿。我只好忍气吞声继续干了半个多月的保养。记得让我上车的头天晚上,催促我早点睡觉,为的是保持精力充沛。并立下规矩,保持八小时睡眠;工作日不准喝酒……这些规矩我铭记在心,自觉遵守到现在。

我们父子的第二次矛盾发生在我比武夺冠那天。我干操作一年三个月的时候,公司举办操作技术比武,我原本不打算报名参加的,父亲劝我报名,让我去开开眼界。没想到我竟得了第一。发奖时,经理宣布,公司新购一台进口吊车,冠军来操作吧!双喜临门,我用奖金给他买了两瓶好酒。谁知,我拎着酒刚进家门,父亲告诉我,他替我做主,让掉上新吊车的机会,还替我争取到进吊车改造升级技术小组的机会。我再也忍不住了,委屈像火山喷发,跟他闹了起来。

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父爱如山……父辈工友们上门劝说。睡了一觉,第二天我到技改小组报到。

历经一年多的努力,我们将公司10台老旧吊车技术升级,望着老吊车在工地焕发青春,我感悟到父亲的良苦用心,我作为吊车操作工,熟悉吊车的脾性,技术改造最有发言权。

我开吊车第五年那年春天,公司报废一批老吊车。运走那天,父亲泣不成声。这是我第一次见他流泪。我知道,他是舍不得那些朝夕相伴相伴的“老伙计”。望着满头白发的他,我意识到父亲老了。

父亲退休后,隔三差五来工地给我送吃的喝的,还埋怨我,这么大了,还不会照顾自己。我笑而不语,这是他回工地来看看的借口。

前年中秋节前夕,父亲突发疾病去世。当时我正在吊大件,他不让母亲给我打电话,怕我分神,误操作出事故。大件就位,我回去,父亲已经走了。(夏忠)

睡在我“上铺”的老爸

我和我的父亲,不仅是工友,而且还是室友。被同事们笑称他是睡在我“上铺”的老爸。

我叫刘江,山东人,年从山东来到新疆,成为了一名煤矿工人。我的父亲叫刘德伟,他是年来新疆工作的,也在这个矿上工作。

我们所在的矿叫伊犁一矿,是山东能源集团在新疆开发建设的最大的矿井,年生产能力万吨,我父亲他们那辈人是第一批创业者,他们见证了这个矿从无到有的建设历程。

我们父子情深,从小我就喜欢黏着他,喜欢叫他“老爸”。自打他到新疆工作以后,他忙工作,我忙求学,这12年来我们父子俩聚少离多,满打满算只相聚过六次。这次我参加工作,我们俩不仅是一个工作单位,成了一起“高高兴兴上班去、平平安安下班来”的工友,还被他“算计”,分配到他的宿舍,成了“朝夕相处、同吃同住”的室友。

刚住进他宿舍的那个晚上,老爸躺在自己的铺上,悠哉悠哉地翘着二郎腿,和我聊了好多。和我聊他刚来到新疆的时候,这个戈壁荒原是如何的风沙满天,他们第一批创业者是如何建成了一座千万吨矿井,听得我很自豪;和我聊他的领导多平易近人,对他有多好和看重,工友之间有多关心互助,听得我很眼热;和我聊他的“人生哲理”,叮嘱我在矿上应该怎么学,怎么说,怎么办,该管谁叫叔叔、管谁叫哥哥……听得我都困了他还在兴致勃勃地说,我甚至有点后悔和他一个宿舍了。

我的工作是井下通防设施设备安全检测,这与我大学的专业对口,对我来说是得心应手,我干得也顺风顺水,得意洋洋。没成想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有一次我漏检了。这下可糟了!被矿上罚了也就算了,回到宿舍还被老爸训成了低头耷脑的“猫”。

那是我记事以来,第一次见老爸那么生气,脸红脖子粗的,面目“狰狞”,对我还不停地“张牙舞爪”,我大气也不敢出,生怕一旦弄出点什么动静,一顿“毒打”可能就挨上了。这件事让我长了记性,也深刻认识到了安全检测对矿井安全的重要性。每当我工作懈怠或者走神时,眼前都会浮现出他“张牙舞爪”的样子,立马来了精神!

老爸是我们矿上运输班的组长,而且是多年的优秀班组长。这全矿井上井下运人、运料都是他说了算。我们矿上运人用的是无轨胶轮车,这种运输方式好处是机动性强,行车路线可不受传统有轨人行车铁轨的限制。而我的工作是满井下跑着检测。有一次我累了,想偷个懒,就给老爸打了个电话,让他派个车来接我。没想到他六亲不认,一口回绝了!这事气得我啊,这就是你的“人生哲理”啊?我要不是怕他揍我,搬出去住的心都有了。不过后来想想,老爸是对的。公就是公,私就是私,公私分明,这才是处事的原则。

老爸是一个很乐观的人,但也有绷不住的时候。那是我刚来新疆工作的那年冬天。那天是姥姥的生日,老爸和我下班后,在宿舍里整了几个小菜,开了视频和山东姥姥家一大家子人边喝边聊,还举杯遥祝姥姥寿比南山,看着聊得兴致勃勃的。没想到关了视频后,老爸放下了筷子,低着头半天没说话。我知道他想家了,他想我的爷爷奶奶了,他想家门口那棵大槐树了。他只是绷着不想让我这个当儿子的看出来。这十几年,每年的春节中秋,都是老爸自己在新疆过的。我在想,在我来新疆之前,他一个人是怎么度过那一个个漫长的冬夜啊!我一定要陪好老爸,不能再让他孤单!

相聚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不知不觉我和老爸同吃同住同工作了两年多,而老爸却要退休了。办完退休手续,离开新疆前的那晚,他几乎整夜都在铺上翻来覆去,我听到他自己嘟囔着说:“没退休的时候,一门心思地盼着退休回山东。这真要离开新疆了,还怎么就舍不得了呢?”我知道,这里是新疆,这里是他青春汗水挥洒过的地方,这里的每一个巷道、每一部机车,都留下了他奋斗的印迹,他的心已经留在了这里!

老爸回山东了。渐渐的我适应了老爸不在身边的日子,也越来越悟出了老爸常说的“人生哲理”。常常有同事说起,你越来越像你爸了!

前段时间,老爸打过电话,聊了会儿家常,聊起了工作。当他知道我们已经建成全国一流智能化工作面的时候,兴奋得不得了,一个劲地说“了不起!了不起!”。我可以想象他当时的表情,就像我刚来新疆时他躺在铺上翘着二郎腿和我聊天的时候那样。然后大家都不吱声了。我知道,他是想新疆了,他是想他的领导和工友们了,我说:“老爸,等有机会来新疆再看看吧!咱俩还是一个宿舍,你还是睡在我上铺的老爸!” (本文由主人公刘江口述,杜爱军、马畅整理)

踏着父亲的脚步

都说打小父母陪伴的孩子是幸福的。可那当儿父亲一直都在“盐窝子”会战,多久都回不了家,乡里人总说父亲是“出外”的。父亲咋就“出外”了,到底又去了哪里,心里那个痒但知不得。

直到入秋一天傍黑,父亲紧赶了三天的路,从黄河滩那个不知道“盐窝子”“银窝子”,反正就是找油的地方,风尘仆仆回了家,我直愣愣盯着父亲黢黑的脸,径直躲到娘身后,直到父亲从提包取出崭新透亮的“英雄”牌金笔,拿起小马扎坐到我身边,我才把瞬间的羞答答吃进了肚子,坐着父亲宽厚的臂弯,那一刻多么幸福。望着满天繁星,父亲告诉我:“黄河滩临盘和东濮,有成片芦苇荡,蓬勃的旭日,茅草屋简易房,还有一群群找油的汉子。那都是望不到边的‘盐窝子’,不是‘银窝子’。”

我结巴着问父亲,“啥,啥石油,好吃能吃么?”父亲进屋找包翻腾着,随即拨开报纸,取出黑褐色稍显椭圆,足足圆盘大,还带着暗色花点和若隐若现凸起那么一个东西。“这是啥?”我赶紧向前挪动着惊喜地问。莫不是父亲带回来烤糊焦黑的大面包,还是传说中的黑土豆子,瞬间肚子咕咕直叫,还滴拉着口水。

“那就咬一口,尝个鲜。”父亲笑着说。当我捧起焦黑的“大面包”,老沉还硬邦邦,捏都捏不动。“这就是你问的石油结了块,刚采那会黏糊糊,还有些怪味。”

“原来这就是石油,黑不溜秋,真神奇啊”。父亲望着满脸诧异的我,一把把我揽在怀里,继续讲着那遥远“盐窝子”里,找油打井的趣事,听得我恍恍惚惚咋都睡不着。

父亲在家,阳光里总透着暖暖的幸福。一放学我就撒丫子撵着父亲,清晨骨碌碌爬起来围着父亲屁股转。

指缝很宽,时间可瘦。

想念父亲的日子一天天疯长着。年夏,我中学毕业,父亲正好回家。可不几天后,我却暗暗藏起家乡入学通知书,背起行囊,颠吧了两天两夜,跟着父亲来到东濮石油基地。就在哪哪还都摸不清个东南西北,秋风来袭时,我又屁颠屁颠随父亲西征大军,乘着绿皮火车翻山越海,三天三夜才抵达遍地“沙窝子”塔里木大沙漠,早起晚边风沙漫天飞,晌午太阳就像大火盆可劲地喷着火焰,远处沙包里,一个个倔强生长还叫不上名字的植物,还有矗立的大铁架子,呼啦呼啦直响的钻机。父亲拍着我的肩膀说:“你将成人,能不能成为有底气更有骨气的男子汉,就需要在这‘沙窝子’里摸爬滚打着。”说完匆匆走向了井场。

“真把我撂下来摔打,让我也成为石油人”。我紧攥着一把把沙子狠劲扬起来,发了疯地窜过几个沙丘,嚎啕着重重摔在沙堆里,任凭我怎样的饮泣或自虐,但沙丘无语,瀚海沉默,倒是钻机有些嘶哑地轰鸣着。是夜一个孤独的求败者,伴着满天星烁,大漠残月,还有流不尽的哭诉,迷迷糊糊睡着了。

谁知那天父亲班组正要交班,井口“呼哧呼哧”发生着井涌,大伙儿喊着号子,上上下下一路小跑着,搬运堵漏料调配泥浆处理井涌。在现场工程师指挥下,灌浆堵漏瞬间展开。架好桥后快速注入堵漏料泥浆,两个小时一分一秒地滴答着,都眼巴巴盼着堵漏成功,扩孔继续钻进,可井口肆无忌惮喷涌着。接着大伙儿又开始搬运重石晶粉,重新调配泥浆进行二次压井作业,时间已是子夜,堵漏马不停蹄进行,此时井口喷涌更严重。这时父亲满脸严肃,一边紧捏着泥饼瞅着,一边给工程师建议,第三次调配泥浆,在堵漏料基础上加20%比重絮凝剂,针对父亲这个善于“望闻问切”的老泥浆,工程师表示同意,大伙儿瞬间忙碌调配泥浆继续堵漏。当旭日东升,终于压井成功,继续钻进作业。可一个个铁汉子,早已疲惫不堪瘫倒一边了。

清晨铁皮房门口见到父亲,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是泥浆,脸上还都结了疙疤,满脸只剩一口大白牙,活脱脱个“石油鬼子”。

“昨儿正好打到致密砂岩层,钻速一下子减了下来,打钻可吃劲,钻头啃着多米下,钻杆不时顿跳,发电机呼呼冒着粗烟,泵压忽上忽下,真担心出问题。哪晓得刚填好交班表,专门叮嘱接班五条注意事项,可一扭头功夫,井口‘噌噌噌’一个劲地喷涌开来。”只见父亲满眼冒着血丝,叼着烟叨叨着。

就这样被耳濡目染着。个日夜大漠磨砺打拼和父亲做“工友”的日子,父亲那一辈石油人吃尽的苦头,他们对石油事业的责任担当,就像大漠暴虐的烈日,飞沙走石般的沙尘暴,早已暗藏涌动于我的心底。父亲虽转岗当了队上材料员、成本员,做了项目组长、财务负责人,但他依然长期坚持跑现场,与那些曾经累死累活打拼的老伙计一起当班,了解掌握现场降本减费、提质增效、节能环保的好路子好法子,心里才更坦然更踏实。他总这样说。

时过境迁,沧海横流。我后来毫不犹豫选择继续攻读了石油院校,赓续着一代代石油人的血脉。我的脚步不曾停息地奔跑在中原油区热火朝天的现场,正大踏步西北大漠深地一号的戈壁深处。

时光好不经用。如今我的孩子也到了接续石油事业的年龄,我寻思着给她讲述怎样汩汩石油河的故事。从小带她南征北战,那些两头不见太阳的忙碌奔波,她都经历过。即使什么也不说,她早已心领神会:一身身碱花花的石油红,一座座矗立的钻塔,还有激情喷薄的油龙,早已深深埋藏着,一代代石油人的执着坚韧和诉不尽的衷肠。(刘江涛)

来源:工人日报客户端

本期编辑:赵晨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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