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中并没有明确交代栾廷玉的结局,在祝家庄被打破后,宋江曾说了句“可惜杀了栾廷玉这条好汉”,所以很多朋友认为栾廷玉阵亡了。然而这也可能是宋江根据局势的一种推断,并非实际情况。因为祝家庄的祝氏三杰每一个都明确交代了结局,甚至扈家庄的扈成都特意对他后来的人生做了简短说明。而栾廷玉作为这场战斗中比较重要的一个角色居然一笔带过,多少让人感觉有些不合情理,甚至令人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死于乱军之中了。至于栾廷玉被孙立杀死或者逼死只是一些影视作品的改编,并非原著中的记载。
由于栾廷玉之死是一笔糊涂账,所以在《水浒》的一些续书中,栾廷玉再度出场,不过由于书的视角不同,栾廷玉的后续人生也就分成泾渭分明的两条线——一条是终于与梁山好汉走到了一起;一条则是因仇视梁山带给祝家庄的灾难而展开复仇,与之彻底站到了对立面。
栾廷玉的武艺
栾廷玉在祝家庄的地位和史文恭在曾头市差不多,再加上孙立师兄的身份,所以有部分朋友认为栾廷玉是史文恭级别的人物,其实就书中的描写看,栾廷玉远达不到那个高度。
书中栾廷玉的绰号很简单,叫做“铁棒”栾廷玉,然而棒虽然是他平时常用的兵器,但是在真正两军阵时并没有用过,所以这个绰号多少有些与栾廷玉不搭。
三打祝家庄下来,对栾廷玉与人对战只有过一次描写:
这边秦明和祝龙斗到十合之上,祝龙如何敌得秦明过,庄门里面那教师栾廷玉带了铁锤,上马挺枪,杀将出来。欧鹏便来迎住栾廷玉厮杀。栾廷玉也不来交马,带住枪时,刺斜里便走。欧鹏赶将去,被栾廷玉一飞锤,正打着,翻筋斗下马去。邓飞大叫:“孩儿们救人!”舞着铁链,径奔栾廷玉。宋江急唤小喽罗,救得欧鹏上马。那祝龙当敌秦明不住,拍马便走。栾廷玉也撇了邓飞,却来战秦明,两个斗了一二十合,不分胜败。栾廷玉卖个破绽,落荒即走,秦明舞棍,径赶将来。栾廷玉便望荒草之中,跑马入去,秦明不知是计,也追入去。原来祝家庄那等去处,都有人埋伏,见秦明马到,拽起绊马索来,连人和马都绊翻了,发声喊,捉住了秦明。邓飞见秦明坠马,慌忙来救,急见绊马索拽,却待回身,两下里叫声着,挠钩似乱麻一般搭来,就马上活捉了去。
整个过程其实除了与秦明战了一二十合,栾廷玉基本没有正经打过,擒欧鹏完全没有武斗,而是直接打流星锤;擒秦明,靠得是诈败,能挡住一二十合只能说明他不是个酒囊饭袋(话说秦明也真够呛,总是中计被擒);而擒邓飞甚至和栾廷玉关系都不太大,主要是邓飞自己毛楞。
从短短出手我们能够看出三点:第一,栾廷玉不是战五渣,毕竟能够在秦明手下走过一二十合并且没有露出败像,当然反过来与邓飞短暂交手没有直接取胜也说明他不算顶级大将;第二,栾廷玉和石宝属于一个类型,他们不属于与人死磕的传统武将,在战场更讲究效率和结果,所以并不硬拼,而是为了胜利采用各种手段;第三,栾廷玉与孙立一样,武斗水平未必多高(书中称石秀不低似孙立),但是比较全面,原著称孙立弓马娴熟,而从栾廷玉的飞锤绝技看,也属于什么都会的一类。
《水浒后传》中的栾廷玉
在续书《水浒后传》中,栾廷玉再度出场。原来在梁山围攻祝家庄时,栾廷玉靠着一身本事从西北方向杀出,后来走了“四奸”之一杨戬的门路,在登州当了都统制。
然而,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神奇,孙立、孙新兄弟后来与邹润、阮小七再度呼啸山林,占据了登云山。而领兵攻打登云山的恰恰就是栾廷玉,结局则是《水浒传》的一贯套路,官军兵败,主将被擒,然后被说服,感念义气,归顺。而孙立等人也推举其为寨主,至此师兄弟冰释前嫌。
后来李俊率领昔日梁山好汉远征海外,栾廷玉也加入其中,暹罗平定后,李俊称帝,大封群臣,栾廷玉爵至列侯,并与关胜、呼延灼、王进、李应一起被封作“暹罗国五虎上将”之一。
《荡寇志》中的栾廷玉
众所周知,《荡寇志》是一部迎合上位者心意的“反水浒”小说,在这部书中,栾廷玉是上界紫冲雷府啸风鞭霆天冲真君转世,在祝家庄一战幸免,但也因此深恨孙立。
于是,栾廷玉和其弟栾廷芳都加入了以陈希真、陈丽卿父女为首的打击梁山“集团”。卖李谷一战,孙立被擒,栾廷玉终于迎来报仇的机会,但是他并不急于动手,找来刽子手让他们想个报仇最痛快却让死者不痛快的法子来。不过仇人在前又让栾廷玉多少有些按耐不住,于是先把孙立押来一顿臭骂,然后找不致命的地方捅了三刀接了三杯血,杀了孙立满门祭奠祝朝奉。然后在第二天按照刽子手想出的法子——用细钩把皮肉钩起,并用刀划开,再用盐水洗伤口,昏了灌参汤救醒再继续。就这样,孙立被足足折磨了一天,待栾廷玉气消了才被砍下首级。
除此之外,火眼狻猊邓飞和锦豹子杨林也为栾廷玉所杀。顺带提一句,《荡寇志》中与祝家有渊源的人物不少,甚至很多都是直系亲属。比如祝朝奉的弟弟祝永清(两人年纪差很多)娶了女主陈丽卿,另一位朝廷重将云天彪按辈分是祝朝奉的表叔等等,整个一祝家庄的“复仇者联盟”。
总体来说,由于《水浒传》很火,所以他的所谓续书也很多,而栾廷玉这个笔墨并不多人气却很高的角色几乎在每一部都有出场,就不一一为大家介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