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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5/1/17 17:48:00

张敞的祖父是上谷太守,父亲官至光禄大夫,是汉武帝的近臣,张敞也算是官三代了。

初生牛犊

汉朝选拔官吏都是察举制,就是推荐做官。像张敞这样的官家子弟,老爹给运作运作,怎么也能捞个官做做。近水楼台先得月,他老爹是混内部圈的,自然跟内部圈的大佬很熟,给他谋了个太仆丞的官。这时候内部圈的大佬是太仆杜延年,他认为张敞与众不同。

正好昌邑王刘贺到长安即位,一到长安就不干正事,与霍光等重臣夺权,大肆提拔昌邑帮。张敞上书劝谏说:“新君即位,辅国大臣还没有褒扬,而为昌邑挽辇小臣先升了官,这是错中的大错。”刘贺这种嫩鸡子自然不能与霍光这种老狐狸相比。此后过了十几天,刘贺被废。

那些劝谏过或顶撞过刘贺的肯定要升一升,给天下树一树旗帜、指一指导向。曾经劝谏过刘贺的有张敞和于定国。于是张敞因切中直谏名声显扬,破格提升为豫州刺史,后被征召为太中大夫。

年青人初生牛犊不怕虎,说话可能有点不注意,后来张敞因刚正顶撞了大将军霍光。霍光给张敞使绊子,张敞被派去主持压缩军费。这事压根就是费力不讨好的活,干不好上面打板子,干好了得罪军功大臣吃不了兜着走。干完这个破事还没完,又把他外调出任函谷关都尉,这下就彻底踢出了核心圈,被边缘化了。

坏事也是好事,还是需要磨练磨练。

坏事就是坏事,说是好事那就是找理由。本来他老爹给他安排的是内部圈,起跑就是在内道;可是事物的发展不以他老爹的意志为转移,张敞被踢到了外道,远离了核心圈,混成了基层干部。

基层干部的特点是任务重、压力大、常吃屁、晋升慢、不好干。张敞,老巴实的干吧。

监视刘贺

汉宣帝刚即位,位置不稳,废王刘贺住在昌邑(在山东巨野),汉宣帝心中忌惮他,心想:“万一哪天他贺叔复辟了,可咋办?得派一个人监视一下贺叔才行。”于是汉宣帝调张敞任山阳(山东巨野)太守监视刘贺,并派使者告诉张敞:“诏令山阳太守:要谨慎防备盗贼,监察往来过。然而此令不可下传外露!”意思很明确,代我监视刘贺,不外传。

虽然不外传,但是被班固记录了下来,看来秘密还真保守不住。

张敞从此负责向朝廷汇报刘贺的动向,奏明刘贺被废之后的反应或表现。

汉武帝之后的诸侯王都被管的很严,动不动就因犯小错犯大罪,甚至被废。负责监察诸侯王的官员起了很大作用。例如,碰到张汤这样的,那诸侯王都没好。但是,刘贺的命好,他碰到了张敞。

张敞不是张汤,想保全刘贺。他给汉宣帝的奏疏主要说了以下几点:

1.刘贺住在以前的王宫内,大门紧闭,只开小门,只选一个官吏出来买东西,其他都不能进入。

说明刘贺不搞串连,这一点很重要。

我们要知道吕不韦、杨恽都是被罢官后不知收敛、门庭若市,引起皇帝忌惮后来挂掉的。张敞这么汇报,给汉宣帝吃了一颗定心丸。

2.刘贺长得面容青黑,小眼睛,尖鼻头,趴鼻子,须眉稀少,身材高大,患痿痹偏瘫的病,行走不便。

说明刘贺一看就是个废人。

3.再看穿着,刘贺上身穿短衣,下身穿大裤子,头戴惠文冠,身佩玉环,头上插着笔,手中拿着木牍。

说明刘贺俨然就是呆子。

4.张敞用一只鸟的比喻来触动刘贺说:“昌邑枭鸟多。”刘贺应声说:“对。从前我在长安,一只也没见过。回来走到济阳,才又听到枭的叫声。”

在古代,枭鸟是一种食母的鸟,比喻恶人或逆子。张敞故意比喻昌邑恶人多,刘贺却听不出来,没有反映。说明刘贺脑袋不聪明。

以上几条说明刘贺就是个痴呆的人。张敞这么汇报,汉宣帝又吃了几粒定心丸:一个呆子肯定无法与自己争皇位。

5.张敞查看了刘贺的花名册,看到刘贺老爹有很多姬妾、歌舞伎没有儿子,打算把她们遣散。刘贺说:“这些人看守园子还要吃饭供养,她们有病也不给他们治病,让她们相互争斗快点死,为什么放她们回家呢?”

说明刘贺是天性喜好乱亡、没有仁义之心。

张敞这一点又表明了,一个像桀纣的人,哪能跟汉宣帝争皇位呢。

好了,以上5条,刘贺没有一点好。汉宣帝认为贺叔真的不足虑,从此不再忌惮刘贺。刘贺也保全了自己,一直活到公元前59年才去世,是跟刘盆子、汉献帝一样少有的被拉下皇帝宝座还能善终的废帝。

借机自荐

过了几年,大将军霍光去世之后,汉宣帝终于亲理政事,着手废掉霍家。他封霍光兄长的孙子霍山、霍云都为列侯,以霍光的儿子霍禹为大司马。过了不久,霍山、霍云因过错免官。

张敞听说后,感觉形势已经明朗,汉宣帝要干掉霍氏,机会来了。他上奏说:“臣听说公子季友有功于鲁,大夫赵衰有功于晋,大夫田完有功于齐,他们的国君都以封赏作为酬劳,并且最终是田氏篡齐,赵氏分晋,季氏专权。周公执政不过七年,而大将军掌权二十年,阴阳不和,日食月食,白昼昏暗,黑夜有光,土地震裂,地中生火,天象违背了常规,袄祥怪异,不可胜记,这都是因为臣下专权的缘故。”

张敞举例中的这些人都是篡权者,他这是告诉汉宣帝再这样下去,有可能发生田氏代齐、赵氏分晋的情况,大汉就要改姓霍了。

接着张敞在奏书里说:“臣敞愿于广朝白发其端”,也就是说我张敞愿意充当马前卒,挑起反霍的头。接着张敞这小子话锋一转,又说:“自己辟处偏远,想发力也用不上力啊,皇上,您把我调回来吧。”

汉宣帝一看,有人愿意硬扛霍氏,很好啊,非常赞许他的计策。但是,张大人,你还有监视刘贺的用处呢,你这颗螺丝钉还得钉在昌邑不能换地方,没办法,你再等等吧。所以汉宣帝没有征用张敞,他的进京证没有拿到。

再次上书,治理胶东

虽说金子放到哪里都发光,但是金子扔进下水道里真的很难发光,张敞要改变这个命运。

几年后,勃海、胶东一带发生了多起抢劫案件,盗贼兴起。机遇总是给积极争取的人,机会来了。

张敞上书请求让自己来治理胶东,说:“臣管辖的山阳郡有9万3千户,人口50万以上,总计未捕住的盗贼有77人(说明很有能力,顺便给皇帝吹吹牛)。臣长久处在太平州郡享乐,而忘了国事,这不是忠啊。听说胶东、勃海几个郡盗贼并起,臣愿意去治治他们。”

奏书进上,汉宣帝召见张敞,任命他为胶东相,赐黄金30斤。张敞拜别赴任,又跟汉宣帝讲条件、要待遇,说:“乱世用重典,治理这些繁难的地方得用重赏重罚不可,请皇上给我比京城三辅更大的赏罚权限。”虽说这小子要这要那的,但是也在理,汉宣帝批准了他。

张敞到了胶东以后,公开悬赏捉拿盗贼,分化群盗使他们相互检举逮捕来减轻罪行。吏卒追捕盗贼有功的,禀明尚书调补县令的有好几十个人(跟着领导有肉吃)。于是盗贼解散,官吏和百姓敬服,胶东安定了。

我曾经曰过:如果让张飞舞文弄墨,让诸葛亮耍大刀,估计两个人谁也干不来。只有将恰当的人放到恰当的位置,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张敞的才能在于治理郡国,不在于监视刘贺。通过治理胶东,张敞展露了头角。既然漏了头,又很积极,那好事又要来了。

调任京兆尹

自从治国能人赵广汉同志因为玩大了被腰斩后,频频更换京兆尹,但是这些京兆尹都不称职。长安城中人多且杂,这些杂人往往跟达官显贵盘根错节,所以京兆尹这个位子太难干,不是谁想干就能干的了的。干的长的不过二三年,短的几个月或一年,就会被毁伤名声,因罪罢免。

京兆尹也算是九卿级别大员培训班,不是谁想干就能干的,郡国中级别在二千石的官,经考核优异才能试任或担任京兆尹。这时颖川太守黄霸因政绩第一被调入长安试任京兆尹。自古以来,做官考核讲求“对标”和“对表”,黄霸同学考试考了第一,只能说明他会对表,与治国能力是两码事,结果他治理了京兆几个月,并不称职,便仍然回任颖川太守了。

京兆地区社会治安逐渐松弛,长安城的偷盗尤其多,商人们都很头疼。

长安城太难治了!

家贫思良妻,国乱思良相,京乱思良尹。于是汉宣帝命令御史:“以胶东相张敞试任京兆尹。”

张敞拜见,汉宣帝问张敞:“张爱卿,能治好吗?”

张敞回答说:“小菜一碟。”

张敞上任后,深入基层,摸排可疑人员,发现这些盗贼的头头都很有钱,住得好、吃得好、使奴唤婢、有童奴骑马相从。

张敞把他们都召来问话,并抓住他们小辫子,告诉他们:“你们犯了大罪,老实的立功赎罪(出卖同伙),饶了你们!”

这些头头一看也跑不了了,跑了和尚也跑不了庙,这些人自从告别了“光脚不怕穿鞋”的时代,抢成了有产阶级,家眷也一大堆呢。这些头头都说:“大人您把那些小偷招到官府来,他们也不敢来啊,不如先给我们个官做,他们一看我们做官了,也就敢来了。”张敞就让这几个小头头都都做了小吏,放他们回去。

这几个头头回去后就发英雄帖,大喇叭开始咋呼:你们的老大当官了,快来祝贺,吃大席!

老大当官了,大摆宴席,马仔们都来祝贺。他们哪知道这是鸿门宴啊,快喝醉时,头头偷偷的把马仔们的衣襟涂了红色。该收网了,电影中的场景出现了:吏卒们出动,将这帮人一锅端,凡是衣领上有红色标记的,都被抓了,一天抓了好几百人。

审一审,这帮人的破事多了去了,有的一个人就上百起案子,都依法惩处。从此市面上没了小偷,社会安定了。

为官之道

张敞为人聪明机智,赏罚分明,见恶人就抓,但也时常不按法律规定而宽大处理犯人,很值得称道。他治理京兆,基本遵循赵广汉的方法。虽然他不如赵广汉那样的超级神探,但是他表扬贤良彰显善行,不像严延年和赵广汉那样专用诛罚。凡事留有余地,因此能自我保全,最终免于被杀。张敞做京兆尹,朝廷每有大事商议,他便引述古今,处理适宜,公卿都很佩服,皇上多次听从他的意见。

会做事,是一门学问;会做人,是一门大学问。

闺房画眉

张敞这个人不摆谱,没有官架子,有时罢了朝会,自己就去闹事逛街闲溜达。闲来无事就给妻子画眉毛。描眉是个技术活,张大人的手艺不仅画的好,还很妩媚,如果张大人开个描眉的店估计也很挣钱。

但是,堂堂大汉朝的京兆尹给媳妇画眉毕竟是一大新闻,长安城中都在传张京兆给媳妇画眉。这个事情毕竟有伤风化,便有大臣弹劾张敞。汉宣帝就过问了这个事情,张敞回答说:“臣听说闺房里边,夫妇之间,比画眉毛更风流的事儿还多着呢,难道光画画眉毛就算了吗?”是啊,即便人家夫妻两个在家里玩大尺度,别人也管不着啊。

汉宣帝听后笑了笑,没有治他的罪。但是张敞的事很难摆上台面,所以一直不能位列公卿。

升迁很慢

张敞与萧望之、于定国为好友。最初张敞与于定国都是因为劝谏昌邑王而升迁的。于定国任大夫平尚书事,张敞出京任刺史,萧望之任大行丞。后来萧望之先升任御史大夫,于定国后来任丞相,张敞一直是郡守,张敞做京兆尹一直做了九年。

但是造化弄人,张大人眼看要升迁,却成亡命徒。怎么回事?

我们来看一下。

五日京兆尹

玩京兆圈的,自然有小圈子。张敞的圈子有萧望之和于定国,是他们在劝谏刘贺或者倒霍上是战友。张敞有才且不拘小节,这就跟有大才且更不羁的杨恽品性相通,两人交往亲密。后来杨恽因为发牢骚被腰斩,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杨恽的好友们也都被免官。张敞是杨恽的好友,也要被免官。

要知道汉宣帝对张敞还是很器重的,离了张敞不行啊。另外,我们要看张敞的好友是谁,是重臣萧望之和于定国,有他们从中做工作,所以对张敞的免官奏请一直没下来。

这也告诉我们:

1.业务干部是不能或缺的,在有难的时候,可以保留。

2.像赵广汉那样光懂业务还不行,落难的时候还要有人拉一把,朝中有几个好友罩着,关键时刻很有作用。

如果有的官吏看到免官,早就不干了,但是张敞是位好同志,他不管免不免官,继续辛劳工作。他派贼捕掾絮舜继续查办案件。絮舜是个典型的小人,感觉张敞说不定哪天就卷铺盖走人了,不把张敞当干部,磨洋工回家喝大茶了。

虽说“人走茶凉、过河拆桥”是正常现象,但是这人还没走茶就凉了,还没过河先把桥拆了,实在有点过。

有人劝告絮舜说:“张大人让你查办案件,你咋不去了呢?”

絮舜说:“你不是也看的很明白吗,他说不定哪天就不干了,我看他只能再做五天的京兆尹,哪能再办案呢?哈哈!”

张敞听说了絮舜不仅撂挑子不干了,还嘲讽自己,非常生气:“好你个絮舜,我要让你看看我这五日京兆尹是怎么干的!”他立刻派吏卒逮捕了絮舜。

像絮舜这样的小人,破事肯定一大堆,但是时间不等人,张敞派人昼夜审问,定了他的死罪,被拉出去砍头。行刑的时候,张敞派主簿拿着文书告诉絮舜说:“五日京兆尹怎么样?你还能活吗?”刽子手手起刀落,絮舜人头落地。

絮舜的家人不干了,载着他的尸首,告了张敞的状。状子上奏到汉宣帝这里,汉宣帝是个正直的皇帝,也感觉絮舜这种小人该杀,认为张敞的罪很轻,想让张敞免于处罚,就用杨恽的事罢免了他。皇帝都判完了,不能再改判了,这样就变相的救了张敞一命。张敞也意会皇帝的好意,交了印绶,溜之大吉。

乱世思张敞

过了几个月,张敞被检举的事情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这时冀州(河北)出现了大盗,谁能担当这个重任呢?看来没人比得过张敞。

张敞,就是你了!

汉宣帝派使者到张敞家征召他。张敞身遭重劾,家人都惶恐不安。这时使者到了,这是来索命的呀,妻子和家人都吓哭了。张敞笑着说:“你们哭啥呀,我现在是亡命之徒,如果要来抓我,找个吏卒就行了;现在让使者来,这是天子想起用我啊。”他立即整装随使者赴任。

张敞真是有两把刷子,一年后,冀州的盗贼都被干掉了;又任太原太守,太原也安定了。

后来汉宣帝去世后,汉元帝想征召他做太子太傅,但是因为轻浮的毛病被汉元帝的太傅萧望之给否决了。汉元帝就征召他做左冯翊,正巧张敞得病了,最后卒于太原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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